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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身先士卒,他自己甚至不顾危险来到了最前方。
王玄应其实心里有数,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帅之才。
武艺固然不高,韬略也一般,更是缺少带兵的经验。
就连平日操练军队,自己也很少参与。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独立带兵,各方面肯定有问题。
都不用真的和人开打,就是行军对自己来说都是个难关。
原本以为行军是最容易的事情,无非就是走路罢了。
直到真的走起来,才知道这里面有多难。
由于是夜间行动加急行军,饶是老卒组成的队伍,掉队现象也颇为严重。
粗略估计,三千人的队伍,掉队的已经达到五百以上。
幸亏距离河阳已经很近,否则说不定不用打仗,自己这支队伍就活生生走散了。
为了争抢时间,顾不上收拢部队或是寻找走失者,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王玄应心里总觉得没底,这种掉队以及行军,似乎不是个好兆头。
可是想到河阳的情况比自己更糟,心里多少安稳了一点。
不管怎样,只要能比对手强,自己就能赢下这一战!用这种信念给自己顾着劲,强压着初次临阵的紧张情绪。
身旁几个被王世充特意安排随从的老将,已经看出自家少主的不对劲,连忙低声安抚:“少主千万要平心静气,再走半个时辰就到河阳了。
不管怎样,到地方必然是厮杀拼命。
那时候全靠下面兵卒舍命,咱们当主官的若是沉不住气,下面的儿郎也就没心思打仗,那可就坏了大事!”
王玄应想要说两句场面话,至少表示一下感激。
可是干张嘴发不出声音,额头上满是黄豆大的汗珠。
老将知道这时候不能吓,越吓人越是糊涂,那可就真的糟糕。
心里暗骂王世充这个儿子太废物,比王仁则差了一天一地,脸上还得强坐欢笑。
“少主不必担心,万事自有我等,您只不过是走”老将本想把话挑明,告诉王玄应不过是走个过场。
可是刚说到走字,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
风中突然传出一声弓弦响!伴随着弓弦响动,一支白羽雕翎箭如电光火石一般划破长空,径直射入这老将口中!说话的老将张着嘴,却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
精铁箭头自口内射入毫不留情贯穿皮肉,自脑后钻出。
王玄应因为讲话的原因正面对着老将,眼睁睁看着一支箭射穿了老将,一霎时整个人都怔住了,竟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脸上微微一凉,似乎有水珠打在脸上。
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地,王玄应伸手在脸上一抹,紧接着把手拿到眼前观看,淋漓鲜血赫然入目!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水珠,就是从老将身上喷出的血!初次上阵的王玄应神经本就绷得如同弓弦,此刻乍逢巨变,这根弦无论如何也维持不住,终于彻底绷断!他口内发出一声尖叫,二话不说拨马就跑。
至于要逃到哪,则根本不在考虑之内。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意识:跑!跑得越远越好!可是他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这支箭是个信号,伴随着这一箭射出,无数哨箭从四面八方射出。
这些鸣镝一边发出阵阵尖啸,一边飞入洛阳步兵阵中吞食血肉性命。
紧接着就是阵阵呼哨声响,数百骑兵从雾气中冲出,从不同方向朝着王玄应的洛阳兵马猛扑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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