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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来吧,”单羽说着反手把后腰上插着的折叠拐杖抽了出来,往下一甩,“你在这儿先哭着,我过去看看。”
刘悟毕竟是跟他一块儿长大的表弟,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坚强地没把他放下来,背着他一步一步蹭到了那间屋子门口。
“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单羽拿手电往里晃了晃,没看出什么问题,“安全的,没鬼也没死人,地上也没血。”
“别说了别说了……”刘悟把他放了下来,转身背对着门靠在走廊墙边。
单羽撑着拐杖单腿蹦进了屋里,蹦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
屋里一下亮了不少,本来模糊的陈设也能看个大概了。
这是个大床房,一个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的架子,窗前有张茶桌,一套茶具都还放在桌上,地上还有些碎片,像是摔了杯子。
除了外面的那几根脱落的警戒线,这里跟别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单羽?”刘悟在门外探了一下脑袋,又飞快地收了回去,“你没事儿吧?用我进去吗?”
“嗯,”单羽感觉没什么问题,正转过身想叫门外的刘悟进来看看消解一下恐惧,突然看到了堆放在床上的被子下面有一角黑色污渍,赶紧补了一句,“不用进来了。”
“哦。”刘悟似乎松了口气。
单羽蹦到床头,皱着眉掀开被子又仔细看了看,确定这是一块血渍。
牛逼,死了人的屋子,完事儿之后钱宇甚至没找人收拾一下就这么扔着不管了。
“行了,”唐锐拍了拍摩托车座,“都弄好了,现在它就跟新的一样。”
“本来就是新的,”陈涧说,“开春才买的。”
“你现在回小镇?”唐锐点了根烟。
“嗯,”陈涧点点头,跨上车子,“我还得去鬼屋拿我东西。”
“不是什么重要的就别拿了,”唐锐说,“撞上那个新来的老板拿你当贼。”
“我包扔那儿了,”陈涧不太在乎,“没事儿,他俩晚上不敢住那儿,而且也没通电,不连夜跑了就算胆儿大了。”
“那人叫什么?”小潘叼着烟蹲在一边,“是老钱的朋友吗?”
“谁知道呢,没问。”陈涧说。
“看着挺有钱。”小潘啧了一声,“车挺破的,身上衣服挺高级。”
“你看谁都挺有钱,钱宇你也觉得他有钱,最后水电费都欠着呢。”陈涧发动了车子。
“他看着是不是挺有钱,那派头!而且他都姓钱了!”小潘喊。
“是呢,还是老钱儿呢,”陈涧把车开了出去,回头又冲小潘喊了一句,“让你们那帮人这两天先别过去惹事儿!”
“知道,”小潘摆摆手,“先摸摸底的。”
陈涧吃完饭才去的鬼屋。
摩托车停在了路口,顺着小路走进去的,虽然他笃定单羽那俩不会住在这儿,但谨慎起见还是动静越小越好。
看到停在院子里的车时,陈涧的脚步顿了顿,一个瘸子,没开车出去?
他又抬头看了看楼上的窗口,黑洞洞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估计推了个轮椅走的吧,屋里肯定是没人,要不蜡烛光也得闪几下才对。
陈涧绕到楼后,看准了二楼的一个小平台,退后两步,猛地冲了过去,右腿往旁边的花坛边上一蹬跃起,手攀到小平台边缘时左脚在粗糙的墙面上蹭了一下,借着惯性悄无声息地上到了二楼,从半掩着的一扇窗户那儿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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