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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指望他死前,能多消耗几个唐军,最好是把蒲坂拿下来,那就省了大事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看看韩约又看看徐乐:“我说,这就是你们不对了,大家好歹也是老相识。
就算是要我的脑袋,也该给一碗饯行酒。
我这说了半天,酒不见一滴,这也未免太过寒酸了。
难道李家如今穷到这地步,连口酒都供不起了?”
徐乐一笑:“苑四说得没错,拿酒来!”
一坛村酿浊酒,配上几个粗瓷碗,徐乐、韩约、苑君玮三人共坐饮酒,看上去并非两国仇敌,反倒真的是故人重逢叙旧。
苑君玮大大咧咧混若无事,酒来就干说笑无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玄甲骑袍泽。
连喝了几碗酒之后,徐乐才说道:“咱们都是边地出身,有些话别人不懂,咱们都明白。
突厥人是什么东西,苑四你心里有数。
别的不说,恒安甲骑和他们之间的血债,就是算一辈子也算不清楚。
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里,你心里明镜相仿。
咱再怎么不济,也不该和他们弄到一起。
你们和李渊争天下,这说不上对错。
可是勾结胡虏牧马中原,就不怕乡亲们戳脊梁骨?”
一声闷响,却是苑四把酒碗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任酒浆肆意流淌。
“少跟我说这些!我苑四是军汉,不懂那么多道理。
就知道兵随将令草随风,主将让干啥就干啥,让杀谁就杀谁,多做少想!从古到今,武人就是这么个活法。
想的越多错的越多,想得越远寿命越短。
反正酒也喝够了,要杀就往这砍!”
说话间苑君玮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徐乐也把酒碗放下:“你跟我来这套,莫非是皮痒了?
真忘了当初怎么被我揍得满地找牙了?
你这套跟别人使唤,在我面前少来!都是边地爷们,谁怕谁啊?
要杀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我不想要你的脑袋,只想要你几句实话。
到底是不是诚心诚意跟着突厥人干,刘武周那边又是什么情形。”
苑君玮怪眼一翻:“你这叫什么话?
我苑四什么人你莫非不知道?
让我卖主求荣,下辈子吧!刘武周就算有再多不是,他也是我的主公。
卖主求荣的事,我做不出来!咱是不是给突厥人卖命,你自己想去!我就知道给刘鹰击效力,他让我做啥我就做啥,别的一概不知。
想要从我这套出点什么,纯属妄想!”
“那好,我不问刘鹰击,我问问李世民,这总可以么?
他的情形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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