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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送死?”
长孙无忌虽然没有失态到喊出来,但是说话语气已经不自觉地变得有些焦躁。
“俺说得是实话。
宋金刚那厮用兵是把子好手,咱们恒安甲骑又是偷营的祖宗。
拢共那么点人,和突厥人硬拼早就死光了。
我们能守住云中还能杀得突厥人哭爹喊娘,靠的就是偷营、夜袭、打埋伏。
整日打雁的不会让雁啄了眼,何况你们的兵马也不太会打这种仗。
就算偷营得手,也得想好怎么对付薛举和他手下的铁骑兵。
薛举是夜眼,白天晚上对他来说没分别,偷袭对他影响有限。
咱们这没人是他对手,到时候只要他带着铁骑兵挡住咱们势头,宋金刚就有时间整顿兵马。
偷袭打得就是一口气,这口气让对手喘不上来,就能要他的命。
可他要是把气喘匀,就该要咱的命。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胜算。
要是在恒安,这时候就该抽签,去的人喝酒吃肉找姑娘,留下的准备养活这些送死袍泽的家眷。”
“那那还打个什么。”
长孙只觉得一阵无力。
听尉迟恭这么说,李世民苦心孤诣想出来的办法,根本就用不上反倒是会送死?
既然如此,索性不去才对。
李世民道:“难道守在这里就有活路?
等到军粮耗尽一样是个死。
再说咱们也不是全无胜算,敬德说得只是正常情形,但是打仗打得就是这一线生机。
乐郎君八百破十万之前,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能打胜仗。
他能,咱们就能。
吩咐下去,杀三千匹战马,给玄甲骑的兵士吃饱饭。
今晚某率领玄甲骑偷刘武周的营。
胜负生死,就看这一遭!”
长孙无忌心知,李世民这是要孤注一掷拼命。
夜晚之间变阵不易,自己对于墙阵未曾全面掌握的短板,可以被掩盖住。
拼着玄甲骑元气大伤,也能兑掉刘武周大半条命。
不得不说,这未必是好主意,却是当前处境下,唯一的破局手段。
尉迟恭未曾作答,但是从他神色看,显然也支持李世民如此。
长孙正准备传令的当口,忽然阵阵号角声传入耳中,尉迟恭、李世民同时皱起眉头:突厥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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