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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军令,本就是诱敌出战,聚而歼之。
饵兵本就难免折损,主公知兵,不会因这等细故见怪。”
停顿片刻,裴仁基继续说道:“为父在此筹谋良久,却也没想出什么妙策把徐乐小儿引至此地。
你与他年岁相若,听苏老所言,便是脾性也差不多,来帮为父参详参详,若是此刻守在寨里的是你,要怎样才肯出战?”
裴行俨摸摸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憨笑:“怎样出战?
要是换做孩儿,早就领兵杀出来了,根本用不到计谋。
咱领的是骑兵,本就是利攻不利守。
他的骑阵又那么了得,就更应该以长击短,带着兵出来杀个痛快。
儿也想不明白,为何他死活就是不肯出战,非要窝在军寨里。
难道是五娘子走漏了风声?
这也不对。
连咱都是刚知道不久,他又如何得知徐大的布置?”
裴仁基看了儿子一眼,“有勇无谋难堪大用。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般都是将门之后,韬略差了一天一地!他虽然不知道咱的安排,但是能看出这里面有文章,所以轻易不肯出战。
现在就是摆明了和我们比耐性,谁先耐不住脾性,谁就失了先手。”
“那就这么送下去?
这也不是办法啊。
就算像主公说的,军寨迟早能啃开,咱们又得折损多少人马?
若是死伤太重,后面李家大军杀来,咱们又怎么应付?”
“这便不是我父子该想的事了。”
裴仁基一声苦笑:“你还没看出来?
徐大他们若不是想的太多,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咱可不是瓦岗旧部,也没有那么多伴当共进同退,主公肯容让徐大,可不会容让咱们。
真要是惹得主公发作,人头怕是保不住。
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他事一概不问。
要想保住性命,这是唯一的办法。”
裴行俨对于阿爷的话并没有疑问,能从杨坚时代一直活到杨广丧命,自有一身趋利避害的本事,这话应该是没错。
可是话虽如此,这事却让人心里不痛快。
原本觉得瓦岗寨比官兵更为开明也更有人情味,自己在瓦岗远比在官府痛快,做事也就有力气。
可是如今怎么觉得,主公和杨广越来越像,就连这瓦岗也变得越来越像官兵,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至于说父亲所说的谋略,这让自己怎么答?
人家徐世勣说得是用轻骑诱敌,可不是现在这样拿步兵送人头。
可是这话说出来,又怕惹来不测之祸。
前怕狼后怕虎,还献个球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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