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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仁基声嘶力竭态度近乎疯狂,这种态度也表明了他信心的坚定,根本没有商议的余地。
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指着远方军阵:“若不想那些将士白白送命,就给我瞪大眼睛好好看着,看看玄甲骑是怎样厮杀的。
想要带着自己的儿郎搏命,总要知道你面前是什么对手!”
裴行俨的战马打了个清脆的响鼻,前蹄用力刨着眼前地面,似乎是在提醒主人早就该冲下去交锋。
然则裴行俨双腿用力紧夹马腹,在其一身惊人神力之下,饶是这匹战马再如何神骏也只能乖乖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刻即便裴仁基松手,裴行俨也没法再纵马冲锋。
沙场形势瞬息万变,战机更是稍纵即逝。
就在这片刻之间,战场上的情形已经发生巨变。
玄甲步兵在屡次试探之后,终于成功撞入瓦岗步兵阵中。
而指挥瓦岗步兵的战将亦非泛泛,匆忙之间调动兵马填补缺口试图靠着人力优势把玄甲步兵赶出去。
可就在此时,玄甲骑已然发动。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因为玄甲骑的存在,才让瓦岗步兵束手束脚。
然而玄甲骑并没有真的发动进攻,就是在那里待着轻轻动作,就让自家的步兵成功破坏了瓦岗步兵阵型,随后利用这片刻时机发动绝杀。
成排的甲骑排成墙阵,重重拍在了步兵身上。
本就动摇的阵型吃此一击,彻底四分五裂。
饶是战将再如何努力维持,也终归无力挽回。
就算裴行俨此时引兵冲锋,也根本逆转不了颓势,反倒可能被自家溃败步兵乱了阵脚。
他不明白,老父到底为何如此?
这回丢下的可不是零敲碎打的小股步兵,而是几千人的大军。
即便是以瓦岗军的体量,这么大的损失也是伤筋动骨。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又是图什么?
可是不等裴行俨发问,战场上情形再变。
却见玄甲骑在往返两次冲锋后,军中突然奔出一骑朝着那些被杀得四散奔逃的步兵喊着什么。
由于距离的关系,裴行俨也听不到具体内容,只看到那些瓦岗兵士突然停住了脚步放弃了厮杀,随后便丢下兵器跪伏于地。
不肯降伏的步兵当然存在,但是在玄甲军步骑合击之下本来就处于劣势,再有这么多人倒戈,剩下的兵马自然也就翻不起波浪。
这是怎么回事?
裴行俨看向老父,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些许老父反常举动背后的原因。
难道这一切,老人家早已经知道了?
那为何还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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