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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听姚笙言谈中底气十足,就知这段日子不管是自己和岑鸢,还是母亲及她们那些姐妹的陪伴,还有这一众干儿子三天两头往余生阁跑,都真正给足了阿娘安全感。
其实姚芬的出现,并未使得姚笙情绪波动多大。经过了叶家那番折磨,她已经是个心智很稳健的人了。
除了她女儿和那堆干儿子的事能让她着急,旁人再难扰她心绪。
姚笙这人原本防备心就重,否则也不至于在岑鸢找来的人侍候两年多后,还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防备着所有人从她这探听消息,自然也防备着姚家,尤其是她娘家打着生恩养恩的名义,从她这捞好处。
姚笙仰头朝女儿笑道,“不必理会。我现在除了少主府和儿子们,再没有别的亲人。”
时安夏听到这就明白了。她家阿娘是彻底不会再跟姚家任何人有瓜葛。
两人始终在低头交谈,并没应和姚芬的喊声。
魏屿直与小舟上的少年清点完了银钱和河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多给了十文算是赏钱,少年笑容灿烂,“多谢公子,多谢公主。
画舫交错而过。
丛茵河上的嬉闹声淹没了姚芬急切认亲的喊声,也淹没了她两个女儿喊着“渊哥哥”“大哥哥”的急切声音。
“大姐,看到了吗?大哥哥看我们了。他分明看我们了!”陈梦苒眼睛一直盯着岑鸢那张冷峻的脸。
以前就觉得这哥哥俊,多日不见,尤其互不来往后,就更觉得这哥哥好看了。
“我早就说了,渊哥哥不得已才那么对我们,定是海晏公主从中作梗。”陈梦娇的眼睛也粘在那艘画舫上,直到看不见人。
哪怕只能看见那艘画舫,她也不舍得收回视线。
陈梦苒没好意思怼大姐,心想早前没有海晏公主的时候,你也抓不住大哥哥的心啊。
待再也看不见画舫时,两人这才想起母亲刚才喊的“七妹”。
“母亲,您刚才叫的谁?七妹是谁?”
“姚笙!就是我那最小的妹子。”姚芬气得跺脚,“那贱人明明听见我叫她了,还装作听不见。”
陈梦娇瞳孔巨震,想起来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母亲!”
姚芬皱着眉头,“你知道什么了?”
陈梦娇道,“母亲,你忘了前阵叶家被斩首示众的罪名是什么了吗?”
姚芬也忽然想起来,“叶家豢养鬼胚镇宅,养了个小姑娘做镇宅鬼……啊!”她捂着嘴,“海晏公主!”
其实叶家的事姚芬是听过一嘴的。
她知道得不多,但知道叶家当年原本都要大功告成了,结果姚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私自把人家养的鬼胚给放跑了。
这样一分析,就通了。
为什么海晏公主和姚笙在一起?因为姚笙根本就是海晏公主的养母。
为什么叶家这么多年来都无事,就现在出事了?因为海晏公主现在得势了。
原来海晏公主就是那个鬼胚!就是那个镇宅鬼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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