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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孟谨行的意思,他是在城头观火啊!而这火,分明就是烧在闻辉院子里的!
合着,什么检查、审计,全是冲他来的?
闻辉总算是想明白这一节,整个人立刻就瘫了,像软面团似的,一下滑倒在地。
张强见状心里着急,又不敢上前去扶,只能偷眼瞧着佘雄的反应。
佘雄和审计的人都心中暗笑,但后者表面上都还是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佘雄则朝一再偷看自己的张强挥手,一起过去把闻辉扶到椅子上坐下。
虽然储丰一案调查过程中,没有人交代当初审雷云谣时出具的两封匿名举报来自闻辉,但是蓝向东到县招见孟谨行时提到过,储丰安排闻辉匿名举报一事,所以闻辉在这件事上脱不了干系。
看佘雄与张强扶闻辉坐下后,孟谨行并没有放过闻辉的打算,而是让佘雄他们去找张折叠床来搭在会议室,让闻辉就地休息,就地跟进工作,他有意要给闻辉形成心理压力。
佘雄惊讶地望了孟谨行一眼,还是去安排了。
孟谨行冷眼瞧着靠在椅子上闭着双目,脸颊却不停在抖动的闻辉,心里有了一丝痛快。
他暂时没有能力动杜方华,不代表他没有能力动闻辉。
之所以半途折返到矿业局,孟谨行就是在反复的思考中忽然意识到,陈运来虽然在这件事上对他耍了心机,但也是把一个绝好的法办闻辉的机会送了上来!
钱小多这么多年在老熊岭偷采,仅仅靠储丰一个人的支持是办不成事的,作为储丰亲信、矿业局局长的闻辉必然深陷其中。
而陈运来去三江请保安的举动,很可能是钱小多暗中有什么动作,使得陈运来需要严加提防才采取的措施。
钱小多在缓刑期间还敢有所动作,可能是其背后的势力在杜方华、孙季维安全着陆后狂妄报复,也可能只是钱小多个人想出口气对付陈运来。
不管是哪种可能,如此有恃无恐的行为,只能说明办一个储丰远不足以让这帮肆意侵吞国家资源的家伙收敛,只有把他们的爪子都拔了,他们才会知道“收敛”俩字怎么写!
随着时间地过去,夜幕降临,矿业局大楼灯光亮如白昼。
江一闻从老熊岭银矿打来电话,由于稽查队到得突然,矿上毫无防备之下,有部分安保人员试图暴力抗法,幸亏事前作了充分准备,在武警战士的帮助下抓了二十多名暴力分子,收缴土枪十五支,逃脱二名矿上的管理员,钱小满没有露面,稽查队已经发现有两个矿井的坑道跨界,从现场坑道壁的色泽,仅从肉眼就可判断跨界采掘由来已久,其他矿井正在检查过程中。
孟谨行轻透一口气,老熊岭银矿的问题至此为止,应该可以告一个段落了,等待钱小多的已经不仅仅是愿不愿意与陈运来合作或是还钱的问题了,而是国家法律的制裁,曾经的缓刑,对钱小多将成为奢侈的过去。
他轻轻撑着会议桌的桌沿站起来,瞟一眼神色已经极为凝重的审计人员,再看看靠在会议室一角不停吸烟的闻辉,嘴角升起丝丝冷笑,闻辉此刻应该是在天人交战吧?
他朝佘雄打了个招呼,走出会议室,他不需要再守在这里了,该谁收拾,自有谁来收拾。
走回县招的路上,他先给唐浩明打了一个电话,向唐浩明详细汇报了老熊岭和矿业局的情况,然后又给庞天龙打了电话。
……
庞天龙正与几位县上的老板喝酒,接到孟谨行的电话吓了一跳。
这才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有结果了?
等听清孟谨行在电话中说的话,他更是嘴都合不上,愣了半天才问了一句:“老熊岭银矿这算是完了?”
“罚款和赔款足以让钱小多倾家荡产,但矿的价值还在,县里可以通过拍卖罚没资产的方式收回损失。”
孟谨行淡淡地回道。
狠!真狠!
庞天龙挂下电话,再也没了喝酒的心思,拿起自己的东西直接就往外走,心里还在一遍遍地回想孟谨行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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