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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好受吧。”食神想了想:“但我会理解那个皇帝,养一群不事生产、光吃俸禄的蛀虫,很糟……”
“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劳动者创造的,没有他们,我哪里还有东西吃?……”
“……”星南钟愣了愣。
“那……那你是这样的公主,从小到大什么都不会,就这样被赶出去了……怎么办?要是饿死了该怎么办?”
“干活啊,”食神摊了摊手:“还能干吗?还想继续有人伺候着吃喝玩乐吗?当然是自己找活干养活自己啦。”
“当然,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我会去找那个当上了新皇帝的姐妹,让她给自己介绍一份工作,不养自己就算了,总不会这么绝情,连工作都不给自己找吧?”
“但要是你拉不下面子回去找她呢?”星南钟低下了头,小手紧紧抓着烤串签子。
“那就只能靠自己咯~”食神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孩子——”食神认真地看着星南钟:“你要记住,如果你因为一件你觉得会让自己丢面子的事情,为难自己……”
“等到以后生活愈发落魄,你丢掉的面子只会越来越多,更是会丢在泥地里面,溅你一脸怎么也洗不掉的泥巴,等你再见到你的姐妹,你会发现自己再也没有面子可丢了……”
“到那时,迎接她的目光的,只有一只滚了一身泥巴的野猪。”
“……”星南钟沉默不语。
“这种人我在很久很久以前……见得多了……”食神抬头看着西斜的月亮。
“我以前也有一个好面子的兄长,他不像我,没有修行的天赋,但念书还是不错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和我通信……”
“通了好多好多年,我知道他一直在刻苦念书,打算考取个功名,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但他多年都没有向我报喜,报忧也没有,为了不耽误我的修行,就连娶妻生子的事情都是隔了很久的时间才写到信里……”
食神一脸感伤。
“后来啊,信越来越少了,他的字也潦草了起来,像是匆匆应付差事,间或都会带着一两句粗话,说的都是田间地头的事情,谁家生了孩子……谁家死了孩子……谁家买牛了……谁家的牛丢了……”
“终于,我许久都没有见到他来信了,过了些年,我修行有成,师傅也终于让我下山入世,我立刻就回了老家,就是那个乡下的小地方……”
“……”星南钟静静倾听。
“我再见到了他,他已经娶了第五任妻子,膝下儿女成群,子孙满堂,头上也变得白发苍苍,整个人就是一个佝偻、黝黑的老头……就像是世界上所有的老头一样,我差点就不认识他了……”
食神轻声叹息,
“他见到我,讷讷不说话,最后只低声说了一句要亲自做饭招待我……颤颤巍巍起身去做饭的时候,背着我的面,喊媳妇妯娌帮手的却是一句句粗话,就像是在那种时候,说这种话才显得他威风,能让他在我的面前直起腰来……”
“——这会让他‘有面子’。”
“……”说完,食神久久沉默。
这段记忆……自己都很少回忆了啊……
毕竟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我……”星南钟抓着烤串,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我不想这样……我……我明天之后就去找太阴要工作……我真的不想一辈子卖水果……等她几十年之后再看我,我还是这种没出息的样子……”
“诶不是——”食神愣了愣:“卖水果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我昨天刚才安妮郡回来……你知道南极熊商会吗?他们也在卖水果的,生意还很大,诸天万界的水果都有在他们的超市里卖,厉害到家了,这怎么算没有出息?”
“可我一辈子都没有可能做到他们那种地步的啊……”星南钟轻声啜泣。
“我什么都不会……只知道从人家手里买水果可以拿来自己卖出去……”
“我上次都没有赚到什么钱……想请师姐师妹她们去安妮郡吃趟好的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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